在孩子的世界里,医院的白墙、消毒水的气味和陌生的白大褂,常常是恐惧的代名词。但有一群人,用温柔的语言、俏皮的互动和坚定的专业,将冰冷的诊疗室变成了温暖的童话屋。他们,是儿科医生。
六一儿童节前夕,本报记者走进上海儿童医学中心贵州医院和贵阳市妇幼保健院,记录下那些藏在听诊器背后的温情故事。
第一幕:会讲童话的医生们
上午九点,上海儿童医学中心贵州医院儿童胸外科诊室里,李飞医生正在为两岁的先天性鸡胸患儿轩轩看诊。“小朋友,你的眼睛好大呀,真漂亮,像个小公主。”李飞轻声细语地说,“叔叔可以抱抱小公主吗?我们一起做个仰卧的动作给妈妈看好吗?”
原本因紧张而攥紧妈妈衣角的小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童话开场白”逗得咯咯直笑。初诊在不知不觉中顺利完成,妈妈也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她会哭闹不止,没想到医生这么会哄孩子。”
从医18年的李飞总结了一套分龄沟通法:0-3岁用触觉玩具吸引注意力;3-6岁采用游戏化沟通;6岁以上给予选择权。他的诊室里总摆放着各类小玩具,用作“贿赂”小患者配合检查的“秘密武器”。
在消化内科,丁盛医生的问诊则像一场解谜游戏。面对一个捂着肚子却沉默不语的小患者,他掏出“疼痛评分卡”:“叔叔摸摸手这是一点儿都不疼,打零分;手术刀划开要做手术,疼到晕过去,这是特别疼了打十分。你现在打几分呀?”孩子立即指向“六分”。
“每个儿科医生都是‘行为解码专家’。”丁盛说,“我们要读懂孩子因害怕、害羞或疼痛而做出的细微举动。”
第二幕:病房里的康复魔法
下午四点半,贵阳市妇幼保健院呼吸科病房外,欢快的音乐准时响起。“小朋友们,魔法体操时间到啦!”医生张婉亚挥舞着双手,神采飞扬地招呼着小病号。9岁的诺诺因肺炎蔫了好几天,此刻却跳得最卖力。
这套“呼吸康复操”是该科室的“秘密法宝”。2021年起,科室创新开展儿童呼吸康复工作,为重症肺炎患儿制定个性化康复方案。“功能性损害若得不到及时干预,孩子病愈后可能会出现呼吸不适或者运动耐力下降。”张婉亚解释。临床数据显示,参与康复操的患儿平均住院日缩短了1-2天。
5 岁的冉冉因弟弟生病住院,家中无人照看,便也被妈妈一同带至医院。每天下午四点半,便成了冉冉一天中最期待的时刻,她格外粘前来查房的程星医生,总是走一步跟一步,像个“小尾巴”似的。查完房后,程星医生特意为她做了“健康体检”。心怀感激的冉冉用稚嫩的声音说,想要画一幅画送给程星:“谢谢医生阿姨治好弟弟。”
与年幼且直白表达情感的冉冉不同,已上小学四年级的诺诺则要内敛许多。诺诺入院治疗已有3 天,这是她第一次参与呼吸康复训练操,在医生护士的陪伴下,兴高采烈地到走廊游乐场游玩。程星医生的温柔与关怀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她们特别和蔼可亲,就像我的家人一样。”面对记者镜头,她这样说。
对于在上海儿童医学中心贵州医院消化内科住院将近一周的羽芯来说,儿科医生对于孩子的爱更为具象化。因急性肠胃炎住院,11岁的羽芯牢牢记住了医生来查房时的细心叮嘱。“我以后尽量不喝冰的、刺激性的饮料,多吃蔬菜和水果。”羽芯向医生们表达了自己的爱,她想在出院之际送他们一幅画,画上都是小花,希望他们像花儿一样美丽、快乐。
第三幕:比治病更重要的事
深夜11点,贵阳市妇幼保健院儿童血液科医生夏文的手机突然震动。
“夏医生,艳艳发烧了!”电话那头是值班护士焦急的声音。这个造血干细胞移植术后合并吉兰巴雷综合征的11岁女孩,是全省首例接受造血干细胞移植的福利院儿童。夏文立刻赶回医院,直到凌晨3点,艳艳的体温才稳定下来。
“这种孩子尤其让人心疼。”夏文轻声说,“他们没有父母陪床,我们就得既当医生又当家长。”
在儿童血液科,治疗往往以月为单位,且患儿普遍免疫功能低下。为此,科室专门设立“舒缓间”——彩色的墙壁、堆积如山的绘本、每周的社工活动,让长期住院的孩子也能拥有童年。 “每周一到周五下午,舒缓间会有活动,科室患儿都会过来参加,通过参加活动锻炼他们的社交能力、沟通能力。我们希望他们在战胜病魔后能够正常回归社会、回归学校、回归生活,这是与治病同等重要的事儿。”
今年六一,科室策划了“童趣有你”联欢会,夏文上午给艳艳做康复治疗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两年来,艳艳因并发症多次入院,夏文也陪伴她闯过了多次“生死”关头,鼓励她积极治疗。听到这个好消息,女孩的眼睛瞬间亮了,尽管肌肉无力,她还是想比个剪刀手,再三努力下,最后比了个“大拇指”。
问及愿望,艳艳一字一顿地说:“我、想、当、儿、科、医、生。”夏文眼里涌出了泪花。
尾声:永不落幕的童话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为病房镀上金色。冉冉和弟弟正在和程星医生玩“听心跳”的游戏,笑声清脆悦耳。
在这里,药片是“打败病毒小怪兽的魔法子弹”,CT机是“太空冒险舱”,每个医生都记得孩子们的乳名和喜好。他们用专业治愈疾病,用温柔治愈恐惧。
“我们不只是治病,更是在孩子们心里种下希望的种子。”程星说这话时,弟弟正把贴满贴纸的“勇敢证书”骄傲地展示给妈妈看。
在这个特殊的“童话镇”里,白衣天使365天续写爱与勇气的故事。他们用听诊器倾听的不仅是心跳,更是童心的律动;他们治愈的不仅是疾病,更是对世界的信任。当孩子们长大后,或许会忘记具体的治疗过程,但一定会记得,曾经有一群医生,让他们在最害怕的时候,看见了光。
六一儿童节,当孩子们收到气球和礼物时,请别忘了那些365天都在续写童话的白衣身影。他们用爱心、耐心与专业,为孩子们驱散病痛阴霾,点亮希望灯塔,让每个孩子都能继续追逐童话梦想。
在未来的日子里,这些儿科医生将继续坚守岗位,用双手编织爱与温暖的童话世界,成为孩子们心中永远的超级英雄,守护他们的笑容与希望。